不过,他并不抱希望。

下手的人,必然很难找到。

因为就算按照那小哑巴所说的,“原本”他并没有发现被投毒的事,但祁粲是最了解自己的人。他的应激创伤导致他多疑,敏感,不信任一切,并且极度关注自己的安全健康。

如果“原本”的他没有发现异常,多半是查了也没有发现什么。或许是像她说的,生物碱失活后没有残留。还有一种可能是……被推波助澜下手的人,自己都不知道带了毒,所以没有破绽。

这样,才能悄无声息,没有任何痕迹,缓慢地对他投毒。

祁粲睁开眼睛,眼底平静暗涌。

“继续查。”

“是!”

沈助理收起了报告单,担忧地低声劝说:“总裁,您还是早些休息吧。”今天实在太伤神了。

祁粲捏了捏眉心,问:“她呢。”

沈助理善解人意地笑道:“太太已经休息了,您别担心,我们会照顾好太太的。”

“。”

祁粲沉默了一秒,他并不担心她。

他担心自己。

好在,时听一进祁家的时候,祁粲就让人把她安置在离自己最远的房间。

他还让助理去给她房间里点上助眠的香薰。

看着沈助理那抿嘴偷乐的神情,祁粲只能沉默以对,眸光阴恻。

这下可以了吧。

睡着了总能安静了?

助理们退出房间,那座名家设计的重工防盗门一关,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

这才是祁粲熟悉的世界。

整座祁氏庄园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他的房间花了几百万来做顶级的声学装修和隔音装置,尽享高处静谧。而他得以在顶楼居高临下俯视一切,看他打造的庞大机器高效运转,享受权力的滋味。

祁粲终于重新掌握了心理优势。

他习惯性在睡前的绝对静谧中思考自己的策略和手段。自省,自观,然后再艰难入眠。

但出奇地,今天的祁粲没听到楼外风声,也没有因为风声稍大就无法安神…可能是因为,他的脑仁已经接受了更高分贝的无差别洗礼。

睡前,祁粲最后一个想法已经清晰。

如果这种持续的噪音真的无法解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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